趣味经济学：美国的“囚徒困境”

美国在关押囚犯方面在全球遥遥领先，但囚犯数量的激增对于遏制犯罪似乎失去效力。

美国占世界人口的5%，但囚犯数量占全球25%。每3个黑人中就有1个有望在狱中度过光阴。1970年以来，美国以百万人口中囚犯数量衡量的监禁率升幅超过400%。

图 过去100年美国监禁率的变化(每10万人中囚犯数量)

通常我们可以通过两种方法降低犯罪率，其一是通过监禁使其失去犯罪能力，二是通过让人们害怕入狱而产生震慑作用。

然而最新研究显示，囚禁已经失去了遏制犯罪的效力。纽约大学法学院Brennan正义中心的研究发现，在过去25年中，监禁率上升对减少犯罪的效果非常有限。

以当前监禁率的水平，增加囚犯数量对于降低犯罪率在统计意义上的效果几乎是零。换句话说，监禁已经不再起作用。

不过美国犯罪率的确大幅下降了。1990年以来暴力犯罪下降了50%，财产犯罪下降46%。人们很容易想到其中的关联：监禁率飙升、犯罪率大跌，其中一个一定是另一个的原因。然而相关性不等于因果关系，数据分析显示，监禁率与犯罪率之间的关系几乎是偶然的。

1970年，美国监狱里只有不到20万人，现在超过150万人——每10万人中496名囚犯。这一数字超过所有发达国家。根据国际监狱研究中心的数据，俄罗斯的监禁率是10万人中476人，英国是148人，法国102人，德国76人，日本50人。

当监禁率处于如此高的水平，我们或许已经看到经济学上所谓的“边际效用递减”。我们可以认为司法体系倾向于首先将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关进监狱。一旦这些人入狱之后，每增加一名囚犯对于降低犯罪的效用将会逐渐下降。从全球以及历史角度来看，它最终彻底丧失效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Brennan正义中心的报告对犯罪率与各种可能产生影响的变量进行了回归分析：监禁率、警察人数、收入中位值、失业率、酒精消费量、年龄与人种构成等。回归分析发现，监禁率上升的确存在边际效用递减。在一段时间内，监禁率上升伴随犯罪率下降，但随着越来越多人入狱，效力不断下降。

在90年代，监禁率上升大约造成了犯罪率下降5%，但此后几乎不再是一个有意义的因素。我们几乎可以说，现在美国犯罪率已经不再对监禁率产生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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